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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琳攝于零陵愚溪。
《永州八記》首篇《始得西山宴游記》之西山,位于愚溪之畔,《鈷鉧潭記》之鈷鉧潭,《鈷鉧潭西小丘記》之西小丘,《至小丘西小石潭記》之小石潭,均在愚溪下游。這四記可稱為《永州八記》前四記,均發現、寫于元和四年(809年)九月二十八日之后的一個月內,且與愚溪密不可分。發現了愚溪之美,“愛是溪,入二三里,得其尤絕者家焉。”(《愚溪詩序》)于是,柳宗元從河東城南龍興寺搬遷至河西愚溪風景最優美的鈷鉧潭畔“愚堂”,購買西小丘及愚泉,構筑“八愚”勝景,并寫下《愚溪詩序》《八愚詩》(已佚)。元和七年(812年),柳宗元的游蹤從愚溪下游擴展,至南有瀟水中的袁家渴,岸邊的石渠、石澗,至北有小石城山,分別寫下《袁家渴記》《石渠記》《石澗記》《小石城山記》,即《永州八記》后四記。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仁智之樂,在乎山水間也。從站在東山西亭發現西山之“怪特”,到尋訪愚溪風光“尤絕者”,《永州八記》中的八處景觀均是游覽中發現的,逐一記載為文,借景抒情,寓情于景,賦予山水人格化,成為中國古代山水游記的開山之作,被譽為“中國山水游記王冠上的明珠”。每篇不過兩三百字,短小精悍,瑯瑯上口,妙筆生花,具有獨特的審美取向,成為中國人的一種精神追求;“從而使人與自然相親相近,并互相激化和照亮。”遷居愚溪是柳宗元永州十年的重要轉折點,是貶永前期、后期的分界線。從“瀟湘客”到“永州民”,愚溪是柳宗元的精神家園。一千多年過去了,《永州八記》與愚溪相輔相成,相互輝映,“八記”遺址景觀仍歷歷在目,清瑩、秀澈的愚溪依舊美不勝收,成為廣大游客學者的打卡勝地。
筆者從1986年至2020年發表過五篇關于《永州八記》的文章,還在拙著《古城古韻》中對“八記”做過綜評,并逐篇進行今譯、簡析。再次品讀《永州八記》《愚溪詩序》,又有不少新的感觸。下面從美的體驗、精神家園、文化遺產三個方面進行闡釋。
余姚廣場激光音樂噴泉廠家 美的體驗
永州位于湖南南部,瀟湘二水在零陵蘋島攜手相會,這就是瀟湘之源。永州南部為南嶺山地,北部為丘陵盆地,山多石灰巖,屬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溪流縱橫,氣候屬中亞熱帶大陸性季風濕潤氣候,適宜各種動植物生長。柳宗元在《永州韋使君新堂記》中描寫:“有石焉,翳于奧草。有泉焉,伏于土涂。蛇虺之所蟠,貍鼠之所游,茂樹惡木,嘉葩毒卉,亂雜而爭植,號為穢墟。”新堂在永州府衙后面。府衙近郊,尚處于原始荒蠻狀態,美丑混雜,更何況野處?羅丹說:“美是到處都有的,對于我們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元和四年九月二十八日,柳宗元在東山法華寺西亭發現了西山之“怪特”,“逐命仆人過湘江,緣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窮山之高而止。”通過勞動開辟體驗美的境界,不登頂西山如何發現大自然之美?又怎能寫出《始得西山宴游記》?“得西山后八日,尋山口西北道二百步,又得鈷鉧潭”。鈷鉧即古代圓型的熨斗,西南方言指釜鍋,鈷鉧潭是愚溪的一個深潭。鈷鉧潭西二十五步,魚梁上有丘,“丘之小不能一畝,可以籠而有之。”這就是西小丘。從小丘西行百二十步,“伐竹取道,下見小潭,水尤清冽。”即小石潭。這四處景致是在極短時間內連續發現的,“筆筆眼前小景,筆筆天外奇情”。獨具慧眼的柳宗元,在永州之野發現了山水之美,用丹青之筆描繪山水神韻,正如陳友康教授所言:“經過柳宗元的發現、改造與提升,而使其山水風物乃至整個永州從蠻荒草野之中升騰起來,以光彩照人的形象呈現于審美領域和中國文化領域。”[1]
《小石潭記》入選初中語文教材,令人百讀不厭。開頭“隔篁竹,聞水聲,如鳴佩環,心樂之”。接著描寫小石潭的特點,水清、石多、樹密、藤柔,宛然一幅清新質樸的風景畫。然后勾勒“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游無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動,俶爾遠逝,往來翕忽,似與游者相樂”。運用中國水墨畫的“空白”藝術,通過游魚來體現水的存在,魚影反映水的清冽。欣賞“似與游者相樂”的魚,似乎心情是愉悅的。然而目光遠移,小溪像彎曲的北半七星,又像蜿蜒而行的蛇,“明滅可見”。小溪兩岸像狗的牙齒一樣相互交錯,不知它黃石廣場激光音樂噴泉廠家的源頭在哪里。這一觸景生情的轉折,掀起內心深處的抑郁。最后,“坐潭上,四面竹樹環合,寂寥無人,凄神寒骨,悄愴幽邃。以其境過清,不可久居,乃記之而去。”小石潭的美景使柳在精神上暫時得到慰藉,但一聯想到自己遭貶受辱,“囚居”的孤寂之感又涌上心頭。此情此景怎么不感到神凄骨寒?那“如鳴佩環”的聲樂,那與魚同樂的情趣,早已煙銷云散。筆底波瀾,樂憂交織,造成跌宕起伏的藝術效果。
德國萊辛在《拉奧孔》中說:“詩想在描繪物體美時能和藝術爭勝,還可用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化美為媚。媚就是在動態中的美。因此,媚由詩人去寫,要比由畫家去寫較適宜。”《袁家渴記》著力刻畫袁家渴里小山上的大樹、小草、野花,尤其是大風中的動態形象:
小山出水中,山皆美石,上生青叢,冬夏常蔚然。其旁多巖洞,其下多白礫,其樹多楓、柟、石楠、楩、櫧、樟、柚。草則蘭芷,又有異卉,類合歡而蔓生,轇轕水石。每風自四山而下,振動大木,掩苒眾草,紛紅駭綠,蓊葧香氣,沖濤旋瀨,退貯溪谷,搖揚葳蕤,與時推移。
先點出美石、青叢、白礫,再介紹樹木的種類,蘭草、白芷等,還特別說明 一種奇異的草,樣子像是合歡樹,但卻是蔓生植物,它們的枝藤交錯纏繞在水中的石頭上。每當山風從四周的山上刮下來時,大樹搖曳,百草隨風倒斜,紅花紛飛,綠葉驚落,散發出濃郁的香味。大風又激起波濤,使急流回旋,倒流到溪谷中。風不斷搖動著茂密的草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推移。這里,既給你強烈的視覺、味覺沖擊,而又呈現斑斕無比的色彩美。美到極致,勝過無數高明的畫家。
黑格爾說過:“在藝術中感性的東西,是經過心靈化了的,而心靈的東西也借感性化而顯現出來。”(《美學》第一卷)柳宗元不僅發現了永州山水之美,而且創造了高于自然美的藝術美。如《鈷鉧潭西小丘記》中,他買下不到一畝的棄地小丘,與李深源、元克已都非常高興。“即更取器用,鏟刈穢草,伐去惡木,烈火而焚之。嘉木立,美竹露,奇石顯。”站在小丘向四處眺望,只見高峻的山峰,飄浮的白云,流動的溪水,還有各種嬉戲的鳥兒歡樂地展示各式各樣的技巧,盡獻于這座小丘之上。《石渠記》載:“予從州牧得之,攬去翳朽,決疏土石,既釃而盈,惜其未始有傳焉者,故累噴泉設備生產廠家記其所屬,遺之其人,書之其陽,俾后好事者求之得以易。”美的創造,一是造化,二是寫作。柳是文章高手,也是造化大師。他對人工建設提出亦追求“因其地,全其天,逸其人”的自然生態境界,倡導因地制宜,合形輔勢,使自然環境與人文景觀相得益彰,達到“天作地生之狀”。“八愚”宅園就是匠心之作。他將冉溪改名為“愚溪”。在愚溪旁購買一座小山丘,命名為愚丘。在愚丘東北六十步,買下一汪泉水,命名為愚泉。六個泉眼合流后形成的水溝,叫作愚溝。在鈷鉧潭旁“結茆樹蔬,為沼沚,為臺榭”,構建愚池、愚堂、愚亭、愚島。佳木異石錯置,營造罕見的園林勝景。并寫了《愚溪詩序》及《八愚詩》。詩刻在愚溪邊的石頭上,可惜已散失。
柳宗元說:“美不自美,因人而彰。”強調人的主觀能動性,道咸陽廣場激光音樂噴泉廠家出了審美的價值和精髓。《永州八記》主要選取微觀小景:詭石怪木、奇卉美箭、流水飛花、潭中游魚等,“籠而有之”,借一斑而窺全豹。但也有宏觀大景。如西山俯仰:席地而坐,幾乎幾個州的土地都聚集在我的座下,高低不平,空闊低洼,連綿起伏,不可勝狀。“縈青繚白,外與天際,四望如一。”“悠悠手與顥氣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與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窮。”“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從西山特立“不與培塿為類”的感慨,到西山超乎眾上,聯想顥氣的悠悠無際,漫漫無涯,上升到精神層面;再到西山與造物者相始終,作者與自然萬物融化為一體,主要是從生命與宇宙而言。這是“天人合一”的絕妙體現,審美的最高境界。
追溯文脈,不得不提到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幾十位文士名流雅集會稽山陰之蘭亭,“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作者“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游目騁懷,俯仰一世,情貫天地,意通古今。人生短暫須珍惜,豁達處世戀生活。盡管柳作與王作所處的時代背景不同,個人遭遇有異,但俯仰流觀,情感相通,蘊含的人生哲理與體驗,體現了中國美學的典雅與幽深。柳表示“余雖不合予俗,亦頗以文墨自慰,漱深萬物,牢籠百態,而無所避之。”(《愚溪詩序》)立志為文,“垂不滅之聲”,堅持操守,無所畏懼!這是從大自然中獲得的人生感悟。
精神家園
元和四年冬,柳宗元搬遷到鈷鉧潭畔,將冉溪改名愚溪,寫下《愚溪詩序》。為什么搬家?筆者寫過《從龍興寺到愚溪“草堂”——柳宗元在永州的寓所》,做過分析。因為在龍興寺居住條件有限,火災嚴重,五年遭受四次大火;為母親去世守孝三年貴陽廣場激光音樂噴泉廠家已經結束;為愚溪的美好風光所吸引。因再婚成家,進一步改善居住條件的需要,第二年又“方筑愚溪東南為室,耕野田,圃堂下,以詠至理,吾有足樂也。”(《與楊誨之書》)“愚堂”“草堂”分別在鈷鉧潭的北岸、南岸,只不過“草堂”更為開闊,適宜栽種柑桔等果樹。遷居愚溪標志著柳的游覽邁出了新海城廣場激光音樂噴泉廠家的步伐,柳的人生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愚溪詩序》是一篇美文,也是奇文一篇,熔敘事、寫景、抒情、議論于一爐,喜怒哀樂凝聚筆底,立意超卓妙趣橫生。作為古代散文的珍品,已入選高中語文教材。它與《永州八記》有什么內在聯系呢?它對柳宗元貶永十年有什么價值呢?
從“恒惴慄”到“樂居夷”,柳的心態變化有軌跡可尋。在《永州八記》首篇開頭說:“自余為僇人,居是州,恒惴慄。其隙也,則施施而行,漫漫而游。”因為參加永貞革新遭貶,成為戴罪之人,常常感到憂懼。由于是閑官,故能“施施而行,漫漫而游”。銅川廣場激光音樂噴泉廠家貶永初期,“二王八司馬”中的王叔文在貶所被殺,王伾在貶所病死。唐憲宗改元元和,大赦天下,但“八司馬”“不在量移之限”。面對打擊與摧殘,他曾想到自殺:“守道甘長絕,明心欲自剅。”隨著時間的推移,形勢略有好轉,柳經過心理調整,心情逐漸趨于平和、自適。他在鈷鉧潭旁安家,“崇其臺,延其檻,行其泉,于高者墜之潭,有聲潈然。尤與中秋觀月為宜,于以見天之高,氣之迥。”為愚溪風光所陶醉。故在《鈷鉧潭記》結尾說:“熟使予樂居夷而忘故土者,非茲潭也歟?”是誰使我樂于居住在“夷”人地區而忘掉京城的呢?不就是你這個小潭嗎?《愚溪詩序》寫道:“溪雖莫利于世,而善鑒萬類,清瑩秀澈,鏘鳴金石,能使愚者喜笑眷慕,樂而不能去也。”“樂”的含義是深刻的。聯想《小石潭記》由樂到憂的情感變化,柳的人生何嘗不是一支憂樂交響曲,樂是暫時的、表面的,遭貶的身份像陰影潛伏在心底,揮之不去,隱藏不住。他努力通過游來尋找樂,以轉移視線,調節心態,“使清寧平夷,恒若有余,然后理達而事成。”(《零陵三亭記》)
從“瀟湘客”到“永州民”,柳做了“終老于夷”的打算。《溪居》詩是柳閑適生活的真實寫照:“久為簪組累,幸此南夷謫”“來往不逢人,長歌楚天碧”。《漁翁》詩中在山青水綠之中自遣自歌、獨來獨往的“漁翁”,分明有作者自況的意味。這時的作品,較多體現閑適心態。《袁家渴記》開頭說:“由冉溪西南沁陽廣場激光音樂噴泉廠家水行十里,山水之可取者五,莫若鈷鉧潭。由溪口而西陸行,可取者三,莫若西山。由朝陽巖東南,水行至蕪江,可取者三,莫若袁家渴。皆永州幽麗奇處也。”以鈷鉧潭、西山為賓,陪出袁家渴。《石渠記》中“其側皆詭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風搖其巔,韻動崖谷,視之既靜,其聽始遠。”《石澗記》中“流若織文,響若操琴。”“交絡之流,觸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木,龍鱗之石,均蔭其上”。與山水自然和諧相處,物我交融,親密無間。“古之人其有樂乎此耶?后之來者有能追予之踐履耶?”得意之情謚于言表。
書信是心跡的伊寧廣場激光音樂噴泉廠家最直接最真實的流露。元和五年柳在《送從弟謀歸江陵序》中說:“吾不智,觸罪擯越、楚間六年,筑室茨草,為圃乎湘之西,穿池可以漁,種黍可以酒,甘終為永州民,又恨徒費?食而無所答,下愧農夫,上慚王官。”元和六年,又在《與楊誨之第二書》中說:“但當把鋤荷鍤,決溪泉為圃以給茹,其隙則浚溝池,藝樹木,行歌坐釣,望青天白云,以此為適,亦足老死無戚戚者。”儼然一個陶淵明。接著說“時時讀書,不忘圣人之道,已不能用,有我信者,則以告之。朝廷更宰相來,政令益修。”在閑適的外表下,掩蔽著希望繼承堯舜之道,企盼啟用、報國為民的思想。安居愚溪,實現了從謫臣、瀟湘客到永州民的身份轉換,但內心深處縈繞家國情懷,希望重返長安,復為士列,為社稷、為人民干一番事業。這是他矢志不渝的理想。
從騷怨之氣到“愚不能改”,漾溢一股不屈不撓的斗爭精神。嚴羽說:“唐人惟子厚深得騷學。”這是對柳繼承和發揚屈原辭賦傳統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投跡山水地,放情詠離騷”。柳詩長于哀怨。柳的辭賦詠物陳情,直抒胸臆,針貶時弊,憂國憂民,感情更為強烈!在《囚山賦》中,把永州的群山視為樊籠,作者自然成了羈囚,“長歌之哀,過乎慟哭”,這是憤怒的控訴!《永州八記》則含蓄、隱晦得多。永州山水的美好景觀,長期沉埋在荒野僻壤,不為人知,不為人用,暗示自己的身世遭際,把自己懷才不遇的情感寄托在被棄置的美麗自然之上,用曲筆表達了遭貶的不平之鳴。如《小石城山記》的結尾,“借石之瑰瑋,以吐胸中之氣。”如此奇麗的小石城山,卻無人賞識,幾乎就是他自己被棄絕不用之美才的寫照。
《愚溪詩序》的核心是愚,柳宗元把“愚”附在了愚溪身上,故愚溪也有了柳的精神氣質。愚溪改名原因:一是“余以愚觸罪”,二是“古有愚公谷”。更因“無以利世”,故“名符其實”。但愚溪有獨特的價值,它“善鑒萬物,清瑩秀澈,鏘鳴金石”,長春廣場激光音樂噴泉廠家它使觀者喜笑眷慕,如此美溪,何愚之有?“智叟不智,愚公不愚”。文章對黑白顛倒、賢愚不分的社會進行無情諷刺,對壓抑人才的現實予以堅決抨擊!柳采用了嘲溪自嘲、正話反說的策略,使之波瀾起伏,搖曳生姿。章士釗說:“此為子厚騷意最重之作。”(《柳文指要》)這是中肯的。尚需補充的是,本文“亦頗以文墨自慰”的打算,這與在《寄許京兆孟容書》中所說是一致的:“賢者不得志于今,以取貴于后,古之著書者皆是也。宗元近欲務此。”采取了以退為進的策略,其目的是“致大康于民,垂不滅之聲。”(《答貢士元瑾論仕進書》)
從青山綠水到天地宇宙,追求天人合一、古今融通的境界。“欸乃一聲山水綠”“長歌楚天碧”,這是柳宗元對永州山水的形象描繪與特征概括。《永州八記》《愚溪詩序》的一些藝術意象,蘊含了深刻的空間觀念,通過“俯仰流觀”,呈現虛靈空間和藝術意象的空間轉變。如《始得西山宴游記》的結尾:“蒼然暮色,自遠而至,至無所見,而猶不欲歸。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鈷鉧潭西小丘記》中,柳說“枕席而臥,則清泠之狀與目謀,瀅瀅之聲與耳謀,悠然而虛者與神謀,淵然而靜者與心謀。”《愚溪詩序》最后說:“以愚辭歌愚溪,則茫然而不違,昏然而同歸,超鴻蒙,混希夷,寂寥而莫我知也。”從西山之頂柳與自然萬物融化為一體,到西小丘與搖曳多姿生動傳神的景物互相融通,再到愚溪與己同歸化境,文脈相承,意識相通。林紓在談到《愚溪詩序》時指出:“故又稱善鑒萬類,則識力高也;清瑩秀澈,則立身潔也;鏘鳴金石,則文章麗也。凡此皆溪之所長,而愚字又溪之所短,名為愚之,實則非愚。茫然不違,昏然同歸,是莊列學問。”[2]在談到《鈷鉧潭記》時說:“其下目謀耳謀,神謀心謀,四謀字。以外虛成內徹,似有見道之意。其下復冀及貴游者之爭買,則名心到底不忘,仍與《愚溪詩序》同一口吻。”[3]我們知道,莊子的逍遙游是“無所待而游無窮”,對世俗之物無所依賴,與自然化而為一,不受任何束縛自由地游于世間。列子說:“心凝形釋,骨肉都融,不覺形之所依,足之所履。猶木葉干殼,意不知風乘我耶?我乘風耶?”[4]意即我已形神俱忘,好像自己已經被融化到天地萬物之中,物與我已經成為渾然不分的一體了。柳宗元的暢神之游達到中國古代先哲們所指的境界,人超越了世俗觀念及其價值的限制而達到了最大的精神自由。正如初嬌嬌所言:“情感化的充盈使得主體與外物達成相互交融的空間體驗,虛靈彰顯了藝術對空間的審美性探索,而拓展無限審美視域從根抵上展現了古代藝術意象在空間上的審美跨越。”[5]從柳文可以領悟藝術的生命精神、宇宙意識以及古今融通的審美共情。
文化遺產
2010年10月,第五屆柳宗元國際學術研討會在永州召開,與會代表在參觀愚溪、鈷鉧潭、小石潭時建議將愚溪申報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2012年9月,柴煥波研究員帶隊對柳宗元《永州八記》《八愚》遺址科學考證,以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名義寫出《關于“柳宗元原址大遺址保護”的建議》。2020年永州文物部門將《永州八記》遺址群正式申報第十批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和第八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未能成功。首先對“遺址”的定位提出質疑,認為以“遺址”申報項目不妥。聯合國考科文組織1972年巴黎大會指出,具有特殊價值的文化或自然遺產應當作為全人類的世界遺產來保護。在這一屆大會上,通過了具有歷史意義的《保護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公約》。《公約》規定,列為文化遺產的三類:(1)文物;(2)建筑群;(3)遺址:從歷史、美學、人種學或人類學角度看,具有突出、普遍價值的人造工程或人與自然的共同杰作以及考古遺址地帶。《永州八記》遺址可歸于“人與自然的共同杰作”。《公約》給自然遺產的定義也是三條:(1)從美學或科學角度看,具有突出、普遍價值的由地質和生物結構或這類結構群組成的自然面貌;(2)(略);(3)從科學、保護或自然美角度看,具有突出、普遍價值的天然名勝或明確劃定的自然地帶。生物結構:是生物化學巖所具有的結構。常見于石灰巖、硅質巖和磷質巖中。愚溪下游河床全石為底,系白色石灰巖,古稱“玉石港”。此是3.1-2.7億年前在海洋中由石灰質(碳酸鈣)沉淀而成的。愚溪遇珍珠嶺與糧子嶺之間的下伏石灰巖阻隔,流水便強烈沖刷、侵蝕、切割巖層,便形成了鈷鉧潭、小石潭等處的奇景。從自然遺產角度,《永州八記》遺址屬于具有美學、科學價值的自然面貌、天然名勝。《永州八記》有文獻可查,有實景存在,且基本保存完好,自唐以來一直發揮著原有功能。這在全國極為罕見。這是永州獨特的文化景觀,堪稱中華民族的文化瑰寶。《永州八記》遺址、愚溪是柳宗元行蹤所至和文學的自然載體。自唐代劉禹錫《傷愚溪》歌詠子厚以來,通過尋訪愚溪懷念柳子的詩文數以百計,使之成為一條奔騰不息的多姿多彩的文化之溪。《永州八記》遺址及愚溪是山水人文的完美結合,為了與遺址中常指的古建筑、古墓葬有所區別,可定位為《永州八記》遺址景觀、愚溪景觀。
多年來,專家學者發出了保護搶救《永州八記》遺址的呼吁。如劉繼源先生《關于籌建永州愚溪公園的芻想》,杜方智先生《關于修復“永州八記”遺址的建議》,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關于“柳宗元原址大遺址保護”的建議》。柴煥波提出將從袁家渴至小石城山6.6平方公里納入保護范圍,其建議具有前瞻性。但現實是嚴峻的,保護與開發的矛盾日趨嚴重。柳子景區的“零陵古城”項目建設,在愚溪南北兩岸進行房地產開發,興修仿古建筑、大批商鋪,修筑南岸車道,還在愚溪架橋。1989年,因修南津渡水電站保留了袁家渴部分遺址,石渠、石澗因修公路在未端入瀟水處只得改成地下涵洞。這都對《永州八記》遺址保護造成了直接影響。目前,愚溪北岸及柳子廟、柳子街基本上保持原狀,小石城山保存完好。山水人文景觀不能停留在歷史中,更應在當代找到延續其價值的方式。當務之急,盡快完成2020年開始啟動的“《永州八記》‘八愚’遺址景觀群保護規劃”,使之具有法律效力,公開接受社會各界的監督。重中之重是愚溪下流(自節孝亭右上拐彎處起)與西山、鈷鉧潭、西小丘、小石潭等的保護,可與柳子廟、柳子街建成愚溪公園,恢復“八愚”景觀,在愚溪南岸修建柳子草堂,使之成為柳子景區的核心。對袁家渴、石渠、石澗、小石城山應因地制宜逐一確定保護范圍,盡可能恢復自然生態,展示柳宗元筆下的山水人文風貌。正確處理保護和利用的關系,在保護的前提下,逐步作為景點開放。努力建成永州的重要研學基地,滿足廣大游客及國內外學者追慕柳宗元,尋訪柳子蹤跡的愿望。
劉禹錫《望洞庭》詩:“遙望洞庭山水色,白銀盤里一青螺。”《永州八記》是愚溪與瀟水這一巨大的“玉盤”托起的美麗“青螺”,以愚溪作為《永州八記》的參照物,可以更深刻理解《永州八記》的美質與文化內涵,更深刻了解柳宗元的心路歷程與家國情懷。《永州八記》將與愚溪相伴到永遠!柳宗元將與永州山水相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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